Step By Step

結束Nebraska Furniture Mart的參觀後，我們驅車前往Omaha Field Club，進入此行的重頭戲：Q&A Sessionwith Warren Buffett。整整二小時投資大師親自主持的Q&A時間耶~聽起來就很酷！

哈佛大學前一天就先飛過來Omaha (並且放棄參觀NFM)，所以他們最早搶到左半邊前二排的位置；明尼蘇打大學也是因為放棄參觀NFM，所以搶到右半邊前二排的位置；Creighton University校區就位於Omaha，所以他們理所當然地沒有參觀NFM，坐在哈佛後面；中間是紐約大學、南卡羅萊納大學；後面的區域大置上是UCLA和愛荷華大學。

 

華倫巴菲特的進場非常低調樸實，他拿著一罐可樂，隻身像是走進自己家客廳一樣自然，也帶助理，也沒人說他要進場了，直到他走到台上大家才驚覺要開始了。一開始他先感謝大家前來，說今天的時間完全屬於我們，他只是來聆聽我們這些young minds的，瞭解我們都有些什麼問題或困惑。為了確保每個學校都有提問的機會，遊戲是這樣進行的…Warren手上有七間學校的名單，他會叫學校的名字，然後那間學校就提出一個問題，回答完以後他會叫下一間學校的名字，前前後後總共輪了三輪，也就是21個問題。

這21個問題還真是什麼都有，有人問他對歐債的看法？有人問他關於富人稅真的能解決問題嗎？有人問他當買進價格比價值低的公司時難道都不怕那間公司有倒閉的風險嗎？有人問他關於財務模型應用的問題之類的…總而言之，等21個問題全都寫完天大概都黑了，所以以下只節錄了一些我的take away。

 

問：今天大部分在場的都是MBA學生，我們也都知道你曾經在哥倫比亞大學修習過碩士學位，請問以你的觀點我們這二年在學期間，應該要重點培養哪些技能是對我們的職涯有關鍵性助益的？
巴子曰：我們來用這個角度思考好了，如果你有一個機會選擇你們班上其中的一個人，要求他把下半生的財富分你一半，我們就假設無論你問誰他一定會答應你，但是你就只有一個機會…你會選你們班上哪一個人來問這個問題？(大家沉入思考) 你們會問班上成績最好的那個人嗎？還是會問有個有錢的爸媽的人？喔~有錢的爸媽也許還挺重要的 XD (全場笑)。還是你們要問班代表？仔細想想、左右看看，你會選挑哪個同學？我掛在辦公室裡唯一的一張學歷你們猜猜是什麼？我讀過Nebraska大學、哥倫比亞商學院碩士，但是掛在辦公室裡的是我花了$300上的卡內基結業證書…為什麼？因為它讓我我從口袋裡掏出了三百塊 ！(全場又笑) 但這三百塊真真正正改變了我的一生，花得很值得！你們想好要選誰了嗎？是不是那一個在班上八面玲瓏、跟任何人都能打交道的萬事通？好的溝通能力是我認為最重要的一個技能，你們無論是在口語或是書寫方面，一定至少要一樣是專精擅長的。雖然好的專業技能也很重要，但是一個觀點你不能傳遞出去，再好也是枉然。我一直到昨天都還在修改明天要發佈在波克夏年報上面給股東的一段話…

問：我們都知道你的投資哲學裡很重要的一個觀念是投資「看得見的物品」，但是近年來波克夏似乎也開始投資一些與網路相關的公司，請問你現在對於投資不熟悉的、沒有"實體"產品的公司開始感到比較舒適了嗎？
巴子曰：我一直相信當你要投資一個東西的時候，你一定要瞭解它，這從來不曾改變過。我是可口可樂的忠實粉絲，我每天都喝可口可樂，我瞭解也喜歡可口可樂的公司文化。好啦，我知道在座你們可能有人不是可口可樂的粉絲，我這樣講也許會冒犯到你們…但是其實說真的…我才不在乎你們喝不喝可樂！可口可樂公司一年在全世界賣出多少罐汽水你們知道嗎？光是想到如果他們提高0.01塊的售價會增加多少收入我就覺得很興奮。(…中…間…略…) 即使現在在看投資計畫的時候，我依然會去要瞭解這間公司具體是在做什麼的。去年有個小工廠來問我是不是可以投資它，我要求業主要來幫我簡報，他來了，同時也很熱情的邀請我去參觀那個他口中非常amazing的工廠，但是那時候太忙了沒有時間飛去那裡…最後在價格講定了之後我想一想還是決定去看一眼，看了之後我告訴他：「天吶，這工廠真的很棒！」
他說：「我早就叫你應該來看看啊！」
我回應：「好險我那時候沒聽你的話來！」
他很疑惑的問我為什麼？我說：「因為如果來了，我會出更高的價格！」
我講這個故事是要告訴你們，看見商品、瞭解公司，才能衡量它的價值，而這個觀念在我心裡從來沒有改變過。

問：目前華爾街…或者說整個金融市場，女性的比例相較於其他產業可以說是非常低落。究竟女性在投資市場是否有任何的優勢呢？如果有，那為什麼現在的狀況會是這樣？
巴子曰：女性在投資市場當然有優勢，其實在投資界女性通常比男性理性的。我有二個sisters，他們都比我聰明，我是說真的，她們真的比我聰明。可是如果你以她們擁有的財富，或者擁有的名聲來看，她們卻遠不如我。這不是因為我比較厲害，這完全是因為整個社會的結構跟系統讓她們的成就被壓抑了。千萬不要小看社會的系統這個非常重要的變因！50年前美國非常強盛，美國的年輕人對未來都看見希望的，也有很多人懷抱著美國夢來到這個國家發光發熱，讓這個國家強盛的是有效率的交流系統；而同一時期，中國地區的人很勤勞，每天願意工作很多個小時，但那個時候你們聽過中國嗎？沒有。50年後的現在大家看見了中國的崛起，為什麼？中國地區的人還是跟以前一樣勤勞阿，他們有更勤勞嗎？沒有啊！唯一改變的只有中國改革開放了，整個國家的系統改變了，而且就是這個改變造就了現在的中國。每一年我都要求來訪的學校至少要有一半是女生，第一年開始實行還是有學校帶不到10個女學生來，我好奇啦，問學校怎麼會這樣？結果學校說因為整個班加起來也湊不齊10個女生。10個人！一百多個人的班怎麼會連10個人都沒有？天知道這學校是在招生的時候做了什麼 (攤手→這不是鄉民口頭禪，巴菲特真的攤手了 XD) 這個社會體制是錯的，是需要被改變的，我也一直努力在改變它，但是目前現實的狀況如此我也只能回答到這樣而已。

問：如果你回到了21歲…
Warren沒等問題問完馬上就說："I would take it!" (全場大笑) "I'm serious! I will abosolutely take it."